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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邊緣者。」

這是大家給我的另一個名詞。
沒加入班上任何一個團體的我,對每個人一視同仁,都是好同學。
學校裡,會來找我聊天打屁的為數不少,但我心裡其實明白,大家都只是客套罷了。

從來不曾走進別人的世界,也不會有人想知道我的世界是個怎樣的景緻。人和人之間的感覺是很微妙的,看似親近,但事實上又保持著距離。有時渴望有人來觸碰自己的內心,但也害怕在掏心掏肺一番之後被隨之拋棄的荒涼和無助,這是多麼令人難過的孤寂?

放學。補習。回家。
進去。出來。結束。
別人回家,我回旅館。多麼閒情逸致啊。
每早晨睜開眼,身旁都會睡著其他人。不是家人,是陌生人。不分性別,不管有沒有性別。


收拾著我需要的個人用品,並不打算再回這個稱之為家的地方。
「嘖嘖...有人還知道回家的路呢!真不簡單啊!」聽到聲音我頓了下,轉頭看見房門外站著一個身著單薄黑色細肩帶睡衣的女人。講好聽點是「媽媽」,實際上是「阿姨」 。對於無聊的嘲諷,我裝沒聽見,也沒答話,只是一昧的低頭整理收拾。

步出房門,連一句話都沒說。
「滾!當我沒養過你!」女人大吼。就像所有電視劇演的一樣。我不免要質疑:難道就只會這點把戲?台灣的編劇可能需要再多點創意。想到這,我笑了。直到背後傳來刺痛感和玻璃碎裂聲,我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回過頭,瞪著女人。

相框的玻璃碎得徹底,安靜的躺在光滑的瓷磚地上。
 「媽的!全都是一樣!混帳!你們把這個家當作什麼了?旅館還是7-11?二十四小時隨時等著你們哪 ?王八蛋!狼心狗肺的東西!你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麼?付出過什麼了啊?」女人哭吼著,無力的跌坐在地。有那麼一刻,我突然覺得她其實蠻可憐的。一個丈夫跟女人跑了,孩子離家的離家,被判刑的還在監獄裡不知道明天在哪?也不知道有沒有明天?唯獨留下來的卻不是她親生孩子的女人,叫她情何以堪?這不是她的錯,誰都沒有錯,只是感覺不對了而已。


什麼感覺?我在心裡問著自己。

我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,抖掉殘留在上頭的玻璃片,看著。多麼幸福的一家人?
我拿著照片,在女人面前蹲下。我看著她,雖然年過四十五,保養得卻是不錯,身材也還挺不賴。稍微打扮打扮應該還有人要出錢買。我抬起她的臉,給了她一個吻,充滿肉慾的吻。


(待續)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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